楚灵动作突然停住,转头甚是诧异的看着杨婆婆,她每日做活,可梳洗打扮这件事从来没落过。不管在哪里,她总记着抛投露面时,梳洗干净,别让家里人落了面子。以前薛氏楚老六是这样,如今是将军的人,那也是这样。

    杨婆婆被她这般盯着像是被戳穿了心思,却又只得掩着说下去,“哎哟,我呀,看着你梳妆了那么久,就瞎猜的。”

    楚灵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,笑笑转头继续吃饭。不想杨婆婆又出声了,“可是啊,我是说着两个人本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,再大的事也不能不见啊。”

    杨婆婆看着楚灵吃饭的动作变钝,那句“将军有好些日子没回府”终是没有说出口。说出来了,按着小夫人那个气性还能好嘛。

    她看着楚灵正是思索地时候,便接着道:“要是有什么误会,或者说即便是将军有什么过分的时候,也该解释的解释,该原谅的原谅,躲着终究是不是个事儿的。”

    这几句话杨婆婆打了一晚上腹稿,琢磨了半天。

    楚灵听着顿住了,婆婆知道,这是听进去了。她忍不住唠叨,“小夫人如今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了,这府里没正夫人,您领着一大家子人呢。”

    直至这句楚灵才听出杨婆婆的意思,她不止一次说过,“挽夫人是带着孙婆婆一起被赶走的。”这不是拉家常的话。

    “小夫人?”

    楚灵想得出了神,就听杨婆婆唤她,“小夫人这什么事情憋在心里,不说出来永远都是疙瘩呀。”

    是疙瘩呀,这几日夜里楚灵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梦,梦里都在追着将军喊。

    “婆婆,我晚上去见将军。”

    杨婆婆听着高兴,急忙叮嘱,“把你的委屈和将军说说,但也要体谅将军,行事也别得意忘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婆婆是过来人,知道的比我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呀,就是还小,见识少。日后就明白了,可不能教将军厌弃了你吖,这如今的绫罗绸缎可都是将军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楚灵哪里不明白,即便是这几日,她不去见他,可做饭洗衣的不至于报答,倒也不能给将军添烦吧。可如今看着挽柔,怕是不添烦也不行了,你得讨他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