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兰宴的指腹在发际上轻轻地碾过,痒痒的。

    “他说的东西,我已经不记得了。就算是记得,也要不记得。”姑娘眉眼弯了弯,眼角流露着鲜活动人的狡黠,顺着孟兰宴地话,接的巧妙。

    孟兰宴半秒后领悟到,弹了弹她的眉心,“连大哥的问话,都敢不正经了。”

    话好像是威胁,但人却是笑着的,而且纪湫看他似乎发自内心地开心。

    过了会,等孟兰宴也走了,四下无人的时候,纪湫才抖着腿慢慢坐回了沙发。

    此刻她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。

    商皑来得简直猝不及防,她完全没有准备。

    彼时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,得是多亏了沙发给她扶着,才没有膝盖软得直接滑到地上去。

    她嘴里放着狠话,心里战战兢兢,防着满眼要杀人的商皑,还要留意着房间还未被找出来的摄像头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以为要熬出头了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孟兰宴不知发了哪门子神经,也追了过来。

    短短半小时,纪湫却感觉自己已经原地去世了好几次。

    纪湫作为一只惊弓之鸟,属实再经不起折腾!

    回到房间,在床上滚了几圈。

    回想起商皑那被刺激得咬碎一口牙的阵仗,她双手合十,请这位大哥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心上,日后莫寻仇。

    等她再翻滚几圈,还是侥幸不了——商皑当时那种拿目光将她千刀万剐过一番的神色,绝对已经当场记恨上了,并且很可能已经在心里给她想好了几百种死法。

    也对,商皑这种骄傲优越到了骨子里的人,你欺他,骗他,侮辱他,刺激他,戏弄他,还折磨他,生不会放过你,死了做鬼也会寻仇上门。